外面的雪依舊落下。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﹐少女高興地站起﹐滿心以為回來的人是她正等待的二人﹐沒想到出現的是一個陌生人。
「客人你好﹐歡迎光臨費南迪小酒館。」她雖然有少許失望﹐但難得生意上門﹐她揚起最好看的笑容迎接客人。
脫下沾上雪花的外套﹐銀髮男人迎上一張笑臉﹐明顯一怔。在少女示意他把外套交給她的時候﹐他遲疑了一下才這麼做。
「請問您要點一些什麼嗎？」少女奧黛兒接過客人的外套﹐慇懃問著。
對方看起來像是外地人﹐在冬天這種時節很少會有外地人來到瑞羅城。
「隨便做些吃的就可以了。」銀髮男人這麼說著﹐默默地挑了最靠近窗口的位子坐下。
奧黛兒應了一聲﹐嘀咕一聲：又是一個古怪的客人。
她鑽到廚房去準備餐點﹐動作俐落又熟練﹐把食材放入鍋內煎之後她不禁再探頭看向門口。
費南迪先生和卡西安還是沒回來。
他們今早就出去到現在﹐算起來都去了大半天﹐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回到店裡呢？想到這裡﹐奧黛兒不禁擔心了。
「牛肉好像焦了。」一聲冷冷的話語落下﹐回過神來的奧黛兒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的銀髮男人﹐隨即嗅到一陣肉燒焦的味道。
她連忙熄火﹐發現鍋中的牛肉真的煮焦了﹐苦惱之下唯有向客人道歉。「對不起﹐你可以再稍等一下嗎？一下子就好﹐我很快幫你煮過新的一道菜。」
都是卡西安惹的禍﹐誰叫他和費南迪先生到現在還沒回來呢！
「店裡還有濃湯嗎？」銀髮男人不想再等﹐得到少女的點頭答有之後﹐他說著。「給我一份濃湯和麵包就行了。」
「是。」客人是不高興了嗎？奧黛兒的心情更低落了。
濃湯熱好之後隨著麵包端上﹐奧黛兒看著銀髮男人把麵包送進嘴裡的時候微鬆一口氣﹐發現到他衣襟上好像別著一枚象徵教廷的十字架﹐不禁好奇地打量他。
「怎麼了？」他放下麵包﹐冷冷看著她。
嚇了一跳的奧黛兒連忙搖頭﹐結巴解釋。「那個… …你是外地人對吧？襟口的十字架別針好像… …好像是中央教廷的徽章… …」
「妳認得這徽章？」他挑眉。
「嗯… …算是吧﹐我曾經聽神父說過。」她擠出生硬的笑容。
她這才發現銀髮男人其事長得很俊美﹐甚至有著天使般的美相﹐不過身上散發的凜冽氣息太過強勢﹐有些嚇人的說。
而且那雙黑色的眸子著實與那頭銀髮不搭。
凜冽的氣勢倒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像是軍人。
「瑞羅城的神父？」他繼續問著。
「是啊﹐就是艾菲烈神父。」仔細打量之後﹐她發現他除了凜冽的眼神有些嚇人之外﹐倒是沒露出不悅的表情。她的話也開始多了。「艾菲烈神父以前經常給孤兒們說故事﹐我和卡西安聽過不少教廷與驅魔師的故事。」
銀髮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他沒有告訴她﹐他這次前來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找到艾菲烈神父。
奧黛兒覺得沉默的他應該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。
「對了﹐卡西安是我的弟弟。我們姐弟倆被這間酒館的老闆收養﹐所以就在這裡當夥計。」奧黛兒補充說明。「我從未見過教廷的驅魔師﹐只見過兩次從中央教廷過來的人﹐所以會對你感到好奇… …呃﹐如果這樣的話造成你的不便﹐我向你道歉。」
銀髮男人微微挑眉。誤以為他真的介意的她臉上一紅﹐尷尬得接不下話﹐只好說一句『我再添一杯熱茶給你』然後開溜。
男人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。其實他沒有不悅﹐僅是不懂得該如何應對而已。
畢竟這些年來他唯一接觸過的女生就是… …想到那個已經離世的身影﹐男人的眸色一黯﹐若有所思地凝望窗外雪景。
門鈴再次響起﹐剛好拿著熱茶出來的奧黛兒大喜過望﹐隨即鼓起腮幫子來到最先進來的少年面前﹐騰出一手擰過少年的耳朵。
「哎喲— —姐！放手啊好痛！」
「卡西安﹐你一定又去惹禍了對吧？為什麼現在才回來？」
「才不是呢！費南迪先生快救我啊﹐我姐要擰脫我的耳朵了！」
費南迪搖頭﹐拍了一下奧黛兒的肩膀﹐後者這才放手。他替少年解釋。「這次不關卡西安的事﹐我們一早出去採購﹐沒想到半途遇上……唉﹐雨凡塞家的少爺墜樓死了。」
「雨凡塞家的少爺？」奧黛兒倒抽一口氣﹐驚訝無比。
印像中﹐雨凡塞家的少爺雖然與卡西安同年﹐不過遠比卡西安穩重知禮﹐而且還是一個親切和煦的好人。不久前才聽說他的父母過世了﹐沒想到他竟然也英年早逝。
「不就是嘛﹐據說是一場意外。」費南迪先生感嘆不已。
「才不是意外！是惡魔做的！我昨晚真的看到惡魔！」卡西安忿忿不平叫嚷。
奧黛兒捂嘴瞠目﹐費南迪先生敲了少年的頭頂一記。
「哎喲… …痛﹑痛﹑痛啦！」
「艾菲烈神父都說了瑞羅城沒惡魔﹐你再亂說話﹐遲早被警衛隊以散播謠言的罪名拉去關！」
坐在窗口角落的銀髮男人倏然站起﹐來到調皮吐舌的少年面前。
「你看到惡魔？」他冷聲問著。
卡西安嚇了一跳﹐費南迪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店裡有客人﹐為免驚擾到客人﹐他向奧黛兒打個眼色﹐示意她把多嘴的弟弟拉進去﹐一邊陪笑說著。「小孩子就是喜歡幻想﹐客人你別介意﹐瑞羅城向來平安無事﹐不可能有惡魔的啦。」
「那不是幻想！是真的！費南迪大叔﹐我真的看到——」
「卡西安！廚房裡面還有很多碗碟要清洗﹐我們一起進去！」奧黛兒拉過弟弟﹐費南迪抹了一把冷汗。
「可以讓我知道地點嗎？」銀髮男人忖了一下開口。「那位雨凡塞少爺的出事地點。」
「這……就在……」費南迪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地址。
「謝謝﹐這是飯錢。」
費南迪收過銀幣﹐楞楞看著離去的古怪客人。奧黛兒探出個頭來。「大叔﹐他走了？」
「那個銀髮帥哥是誰啊？」費南迪一臉費解。
「他襟口上別了中央教廷的徽章﹐應該是中央教廷派來的吧。」奧黛兒聳肩。
「什麼？中央教廷派來的？卡西安﹐你這個小子竟敢在中央教廷代表的面前胡亂說話﹐早知道我剛才就把你關進貨倉去！」
「啊！大叔要殺人了！姐快救我！」
「哼﹐活該﹐誰叫你亂說話！」
雪花飄落﹐銀髮男人緩步走向出事地點。
瑞羅城其實一直以來都住著惡魔。但這個實情只有少數人才知道。
半個月教廷收到通知﹐瑞羅城出現惡魔襲擊居民的事件﹐雖然沒鬧出傷亡事件﹐但這件事已經引起高層們的關注。
經過商議之後﹐他們決定派他前往調查﹐畢竟這裡曾經是他最熟悉的故鄉。
男人的眸光轉冷﹐步子也在這個時候停下。
他來到雨凡塞少爺的出事地點﹐而且巧合的是﹐他並不是唯一一個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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